明天就是中国航海日,届时弘扬新时代航海精神的倡议书就会发布。笔者去年曾经探讨过中国邮轮产业的核心价值,包括以下五个方面:第二,和谐观,包含产业链内部各组成部分的和谐以及产业链与外部环境的和谐。第三,邮轮命运共同体,包含邮轮公司面对新冠疫情的时不我待、共同责任和共同行动;第四,和而不同,包含文化融合及有容乃大的价值取向;第五,至诚无息,指的是要对邮轮市场有充分的敬意,才能拿出充分的诚意去面对市场。如今,针对邮轮界经常出现的语境:中资邮轮弯道超车,中资邮轮应该享有专属的政策,也即针对中资邮轮与外资邮轮的分别心,笔者认为应该增加一条“国际大同”,以正视听。大同思想起源于《礼运·大同篇》。儒家经典《礼记·礼运》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可见,大同思想在邮轮领域的体现,应当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也即邮轮领域的大道施行的时候,邮轮市场国际相通,大家彼此开放大门,这大概就是邮轮大同吧。在当前国际化的大环境下,邮轮公司不大可能“偏安一隅”地发展壮大。观察国际邮轮的发展历史,可以看到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就是国际化发展。国际化对邮轮公司而言具有难以替代的好处:第一,船员配置国际化。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找到适合邮轮不同职位的船员,既能够满足邮轮对高素质人才的需求,也能够满足邮轮基础性工作对船员的需求,让邮轮公司的船员成本相对可控。第二,税收优势。挂方便旗,在避税天堂注册公司,可以获得较低的税负,有利于邮轮公司降低运营成本。第三,融资成本低。大型邮轮公司集团化发展,过往良好的业绩可以获得非常低的融资成本。第四,全球调配运力。可以规避季节、地缘政治、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等对邮轮市场的冲击。第五,船供国际化。可以在全球采购价格适宜的食品和用品,还可以用金融工具锁定燃油价格。邮轮公司国际化的以上优势,是打击地方性邮轮公司的“核武器”。邮轮品牌要立足,需要基于特色打造邮轮产品。而这种特色,又不是迥然不同。邮轮上的餐饮、娱乐和休闲,其实是经历了几十年全球化洗礼后的结果,遍布世界的国际餐厅以及迪士尼乐园,已经让邮轮上所提供的服务具有普遍接受的基础。中式邮轮固然要秉持中国特色,但这种特色并非与西方做法格格不入,而是在接纳基本的设施和服务基础上,做一些中国式的改变,增添一些意趣和差别,归纳起来可以表述为:大致相同,锦上添花。这样的邮轮,才会让全世界热爱邮轮的游客愿意登船。人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具有趋同性,邮轮本就是人类共享和平和美好生活的诺亚方舟。在外来的洪水(COVID-19)肆虐下,邮轮业陷入前所未有的发展境地。如今,虽然世界上90%的邮轮已经复航,但是因为疫情以及俄乌冲突等因素的影响,邮轮业要恢复到疫情前的状态仍需时日。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只有同舟共济才可能渡过难关。在极寒的日子里,国际大同思想发出一丝亮光。用无分别的理念和无差别的政策对待所有邮轮,才能让整个邮轮行业尽快走出阴霾。邮轮国际大同的基本要求是秉持开放合作的理念。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经验表明,闭关锁国没有出路。当下一个明显的趋势,就是美国在用贸易保护主义大棒破坏全球化的进程。但一定要明白,全球化会遭遇逆流,但不会逆转,全球化的趋势仍然不会改变。如果改革开放40多年来的全球化是美国所主导的全球化,那么当下中国应该接过全球化的接力棒,并让全球化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在邮轮领域,中船嘉年华的成立就是中国秉持开放合作的典型案例。当这样的开放合作案例越来越多的时候,中国资本和国外资本在众多领域结成纽带的时候,再提中资邮轮和外资邮轮就会变得不合时宜。在邮轮领域,国际邮轮公司已经展现出了国际大同的基本思维。嘉年华集团和芬坎蒂尼公司都通过合资的方式与中国资本建立起来了深度的合作,这是邮轮国际大同的具体体现。中国邮轮作为后发者,不是用封闭的思维闭门造车,而是与邮轮的先进生产力结合在一起,尽快融入国际邮轮的大家庭中。第一,邮轮博彩。邮轮上的博彩活动已经成为国际邮轮重要的盈利来源之一。如果中国邮轮公司不能经营博彩,就会限制相关公司的盈利能力。博彩活动与“人们美好生活向往”相悖,是中国政府不大可能放开的领域。中国资本在收购国际邮轮公司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这个因素而受到限制或者产生难以规避的问题?没有博彩活动,中国资本参与的邮轮需要通过怎样的创新来弥补这一段盈利的损失?第二,沿海运输权仍需保留。沿海运输权是国际惯例,与邮轮的国际大同并不相悖。邮轮的国际大同并不能成为消除沿海运输权的理由。第三,如何应对地缘政治影响。如今,地缘政治危机此起彼伏,并引发邮轮市场的分割以及邮轮经营的诸多问题,比如与俄罗斯相关的邮轮公司遭受了不公平待遇。需要澄清的是,地缘政治必将长期存在,是邮轮业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大环境。只不过,这样的大环境会发生波动,美国国力衰退及世界的多极化让邮轮的国际大同难以有效推进。只有等待这一外部环境逐步趋好,邮轮的国际大同才能真正向前推进。当然,邮轮这一国际化的平台本身可以作为文明互鉴、文化相通的纽带,让不同民族的人有机会在邮轮上认识,增进交流,增进相互,进而让邮轮国际大同的理念持续不断传播。注:“邮轮的国际大同”这一理念由中船邮轮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杨国兵董事长首次提出,这里进行了进一步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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