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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峰是七周岁开始上学的,由于父亲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工作常常变换地方,玉峰上学的学校也跟着变动,因此他的小学学习生活也显得颠沛流离无定所。六年的小学阶段,我竟然像走马灯似的先后上过五个学校,甚至有些学校呆不到一学期。特别是四年级以前,三年里就转了四个学校!
小玉峰一年级是在复兴路小学上的,他背着妈妈亲手缝的书包高高兴兴地上学了。学校是在路西的一座庙里。大殿里的神像还没有搬掉,阎王判官和小鬼一个个青面獠牙,里面光线很不好,有些阴森森的,看着那些呲牙咧嘴的神像,他心里总有些害怕。
一个木架子上放着一块黑板,老师教我们认字写字。我和二三十个小小孩就坐在横摆着的圆木梁上,膝盖上放着一块新买的小石板,拿着特制的细石条,在上边跟着老师学习写字认字。他和一个爱流鼻涕头发乱糟糟的名字叫葡萄的小小姑娘坐在一起,其他学生他一个都不认识,下课也只是和葡萄在一起玩。
二年级第一学期玉峰的父亲到铁路食堂工作,他也跟着转到铁路二小,学校在复兴路北端靠近铁路货场的地方,玉峰觉得学校还没有自己住的北院的院子大,一排平房分作三间教室,连活动的地方都没有。小玉峰特别贪玩,常常不会背老师布置的课文,挨过老师不少手板,手心被老师用戒尺打得肿得老高老高的,回家还不敢告诉家人。学期还没有过半,书已经被他卷成了两半截,父亲常常因此被通知到校,害的到处跑着给他找着买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