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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6日,是冬奥倒计时100天。在北京延庆高山滑雪赛区,有这样一支特别的滑雪队驻扎那里训练,他们既不是运动员,也不是教练员,却是这个赛区必不可少的一支队伍。他们是中国第一支冬奥滑雪医疗保障梦之队。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急诊科医生付妍,就是其中的一员。
北京延庆海陀山国家高山滑雪中心是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赛场,这里也将是付妍和队友在赛道上的“手术室”。海坨山主赛道全长2950米,垂直落差894米,地势复杂、风向多变,难度名列世界前茅,将在这儿进行的高山滑雪比赛又是速度最快、救援难度最大的冬奥项目,因此,滑雪医生的配备至关重要。
可在此之前,国内没有一条符合奥运标准的高山滑雪赛道,专门的医疗保障更无从谈起。为保障冬奥会,2018年,北京冬奥组委和北京市、河北省卫生健康委等开始筹备成立“中国冬奥滑雪医疗保障梦之队”,从十几家医院共抽调72名临床医护人员,开始雪地救援和滑雪技能培训。 入选的医护人员来自麻醉、骨科、脑外、胸外等科室,都通过了滑雪技能、专业技术和外语水平层层选拔,可真正了解滑雪医生的职责和工作环境后,“没有一个人去了就能干这活儿”。
根据国际雪联规定,4分钟,赛时如果发生运动员摔伤事故,医务工作者必须在这个时间内赶到现场,而他们能依靠的交通工具就是滑雪板。
可相对于滑雪,真正让医生们感到有压力的是在极端条件下施展救治的能力。学了近20年医,作为青年骨干医生的付妍发现,以前临床上熟练掌握的技术,到了雪道上像被加了封印。以最常见的心肺复苏为例,要求患者平躺,按压要垂直于患者胸壁,按压深度至少5厘米,“但在坡面雪道上,选择按压角度就得费番周折,站姿还是跪姿?坡上还是坡下?怎么防止自己摔倒?怎么和队友配合稳定住患者?都是一系列问题。”付妍透露,心肺复苏是个体力活儿,通常施救的医生力竭马上需要其他医生接替,然而雪道上交换位置都是一个“大工程”。 如果遇上气管插管这样的技术活儿,在医院里能做到又快又准的医生,在雪道上必须跪着、趴着,甚至侧躺着操作,一边使劲儿蹬地保持平衡,一边还要能做出准确的动作,“但摘掉手套,手很快就冻僵了”。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尝试,让身体习惯彻骨的冰凉,“在假人身上练,从开始的30秒练到20秒,再到15秒,10秒,甚至现在我能做得更快”。 “快”是付妍总在强调的字眼,“如果说平时的工作中还有一定时间思考这个病人怎么处理的话,那么在赛道上,一旦我们这些滑雪医生出现,往往意味着运动员发生了危及生命的情况。”尤其零下二三十摄氏度的环境里,时间空间和医生作对。她记得一次训练中,外教让大家背着15公斤的急救包从终点往山上爬,“还专挑那些犄角旮旯爬,好不容易爬到坡顶,容不得喘口气儿就让我们演练救援。”结果,教练看着大家一脸的疑惑,严厉地说:“难道运动员摔倒还找个平坦的地方等你们歇够了再救吗?”这句话让付妍明白了,只有这样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地演练,才能应对赛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和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付妍在强迫自己走出舒适圈。有一段视频画面在她脑子里晃好几天:一名滑雪运动员双腿不受控“劈叉了”,等他腿分到一定程度,洁白的雪道上出现了长条的血印……“虽然我是一名急诊科大夫,但不代表我能直视发生意外的血腥瞬间。”就像看到网上的车祸视频,她总是在预知意外发生时本能地闭上双眼,可对一名滑雪医生,不落下运动员受伤的每个细节,就成为基本要求,“看清他怎么受伤的,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更精准地施救”。 更重要的是,缺乏现成的培训资料,根据视频推演事故及设计救援应对就成为医生们学习的重要方式。作为国内第一代滑雪医生,不仅意味着没有先例可循,还意味着他们的探索和自我挖掘需要经得起未来发展的考验。训练期间,他们白天滑雪训练,晚上就鏖战到深夜讨论和制定“属于我们自己的救援方案”。“但没有经验借鉴也意味着发挥的空间很多。”付妍注意到,和压力成正比的是队员的热情,“每次推演,大家都争着发言,在屋里都听不清说啥。”队伍里不少医生已是权威专家,但常常就“救援人员站位”这样的细节争论不休,“每次听学术争论我就觉得特别带劲儿,同行的精神很值得学习,大家为流程的制定和实施真的绞尽脑汁。”付妍笑称这算是“学医人的坏毛病”,即习惯作最坏的打算,“把最坏的情况处理了,后面发生比较小的问题就有信心应对了。” 付妍告诉记者,医疗队曾经有队员发生了严重的外伤,分别是锁骨骨折、肋骨骨折、胸椎骨折和股骨颈骨折。即便如此,从建队之日起,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掉队。即使受伤了,还是期盼下一个雪季能够再次参加滑雪救援演练。 “之后的训练,我们将进一步缩短医疗救援的时间,保障运动员的安全。”付妍说:“总有一天我能够和我的队友并肩站在赛道上完成冬奥滑雪医生的使命。”
内容整理自中国青年报
编辑:董俊彤
审核:朱蕗鋆 北京市中医管理局官方微信 长按识别左侧二维码,关注我们 |